台語？

好一陣子沒有PO文。忙著現實世界裡的工作生活，適應著新的舊的各種事物。雖然有著許多想法，但總沒能好好靜下心來整理的時刻(偶爾空閒只想出去走走或是看電視耍廢)。

#來說說台語 Part 1

幾週前，因看到PTT上討論說台語的文章，知道了「藏書界竹野內豐-活水來冊房」，生動精闢的文筆、深入淺出地介紹了一些台語知識，覺得非常有趣。

我的台語自覺是處在一個不上不下的程度：能聽說日常對話，但某些發音或用詞或不甚精準。國中時，因為看了蔡素芬寫的《鹽田兒女》，對其中台語對話的描寫留下印象。還因而在週記中試圖寫了一首台語詩。大學時，曾選修了一堂「醫用台語」，台上老師流利不間斷的台語，或許是因腔調和自己習慣的不同，總有種在聽台語新聞的感覺。而後，曾一度到台南工作，試著和南部腔彼此熟悉，也曾鬧出一些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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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一個病人貧血，我試著跟病人解釋要輸血。

我：「阿嬤，你驗血報告有欠血，要注血唷！」

阿嬤(大驚貌)：「啥？要自費(tsū-huì)膩？」(台南人結尾會講膩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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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當時我輸血的血講了huih，而不是hueh，才會造成誤會。我平常兩個音都輪流會說，或許是受到爸媽兩人腔調有些不同外加南部腔影響，我的台語就像我的英文(台灣美式混雜英式發音)，對非母語人士可以唬弄過去，但對講了該種語言一輩子的人，聽來總是有些似是而非。

工作需求外加練習，現在我能夠用台語問病史、病情解釋大多數的狀況，但偶爾仍會卡關。好在回到家鄉工作，腔調造成的溝通不良少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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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倫敦時，曾約了一位教授談談報告的寫作。教授在知道我是台灣人之後(他大略知道台灣和中國大陸的不同)，問了我台灣說什麼語言。當下我沒思考太多，只是回答了我會說的兩種：「Mandarin and Taiwanese.」教授一聽眼睛發亮，好奇地問說：「Taiwanese是台灣原住民的語言嗎？」

我一愣。台語和原住民族語不同。俗稱的台語，就我的認知主要是閩南語混雜了一些日文外來語。但要怎麼對一個對台灣認識可能就是一個和中國有紛爭的亞洲民主小島的英國人說明什麼是台語？台語不等於所有台灣人講的語言，台灣有著十多種以上的語言，台灣原住民不講台語。我只含糊地說了台語比較類似某種古華語。

後來再回想起這段，總覺得有些慚愧。身為台灣人對台灣語言的認知如此薄弱。潛意識裡也不自覺地因為自己講台語，而反射性地忽略掉了其他台灣語言。因為台語是台灣第二多人所使用的語言，所以就可以堂而皇之地佔了「Taiwanese」這個詞嗎？對於外國人來說，以地名命名的語言卻不是該地最原生的語言，或許也有些困惑吧？然而，這些歷史文化的糾葛，也實在難一言以蔽之。

如果有機會重來一次，想著該如何說明台灣雖然是個蕞爾小島，卻並存著十多種以上的語言和多元的族群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