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ing Cold

Maybe we are trying to be cold, are pretending to be cold, or have to be cold? I don't know. What I know is ...sometimes we are “treating" people coldly; even it might be the right way.


最近天冷,這幾天來了不少OHCA的病人。

一開始對於這樣的重症病人,不可諱言的,多少有著新奇又興奮的心情。(課本上的案例就在眼前映證著!)然後緊盯著急診醫師和護理人員們,熟練而冷靜地處理著。

今天,不知怎麼著,腦海裡出現了Gray's anatomy中的畫面:Dr. Yang對於不得已移除心臟的女孩終於得到了器官捐贈感到興奮開心,然而主治醫生卻拉著她到捐贈者的bed side,看著傷心欲絕的父親,她對著Yang說了類似:「It's not something exciting.」的話語。

下午,一個不甚樂觀的阿公OHCA又C回來兩次。阿嬤對於結髮多年的丈夫,是否該放棄急救?她有些不知所錯,兒子也無法幫她做決定。值班的R學長因阿公不穩定的病情和後續處置有些焦急不耐,解釋了一遍又一遍,阿嬤仍是有聽沒有很懂,也許她懂了,但也仍猶豫不決。

我默默站在一旁,聽著學長冷靜地分析著阿公的病情,即使救回來送ICU也可能隨時變化,急救的過程不可避免地會造成阿公肋骨損傷等等,而阿公是不太可能會醒了……。

其實,我想阿嬤心裡也是明白的,只是要她這麼放棄親人,恐怕只能張口而無語。看著阿嬤瘦弱的身軀,有那麼一度,我想要輕撫她的背,說幾句安撫的話語。或許,讓阿嬤心情安定些,她也比較能夠接受放手。

可是,我只是無言地轉身離開。

或許我是害怕那樣的情緒,或許我是不願涉入其中。不管如何,阿嬤終究是同意了DNR。

而我,只是無言地轉身離開。

到了外傷區,一個年輕人車禍也是OHCA。他才約莫25歲吧!和我差不多年紀呢!父母親友在急救區外不停地念著佛號。我有些慶幸著自己不是需要去對家屬解釋的主治醫生。

其實在ER的大家,都大多可以冷靜地面對這些生命的迎送往來。我想我也可以戴起那樣冷漠的面具,心態上遠觀著,以一種專業。我想起到英國前,我曾一面希望又一面恐慌著自己的未來將會被逐漸訓練成冷靜專業。

而今天又引發了這種矛盾的心情。

看了許多車禍受傷的病人,我總會有一股衝動想打電話給老弟,勸他騎車不要太快,要小心注意安全。可是也明白這樣的叮嚀太過囉唆而他其實也早已明白。

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命運,有些或許早已註定好。可能多少有些無奈,但我想要至少努力去平靜接受我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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